乾德殿中，虽然知道三皇五帝之名，但在刘协的认知力，也不过是古代的天子而已，只是年代久远，被人神话了，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传说，而更重要的是，在吕布的讲述下，人族的发展被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阴影，哪怕最强盛时期的人族，也一直是被人算计的。

    朝歌城外轩辕坟，埋的就是人皇轩辕的衣冠，夏启之后，因家天下兴起，人族至宝崆峒印与其说是被收走，倒不如说是夺走，就算家天下失之大义，但作为人族至宝，崆峒印也该由三皇掌控而非三教圣人。

    但说这些又有何用？这个世界，向来都是强者为尊，强者才能制定规则，哪怕这个规则狗屁不通，但它是强者定下的，那就够了。

    夏启之后，人族便开始走向没落，不过虽没了崆峒印，但当时天庭式微，人皇依旧掌握着封神之权，同时人族之中有大量练气士存在，人族依旧是三界主宰，但封神之战以后，虽然人族名义上还是三界主角，但人皇自降格位成为天子，人族练气传承也在封神一战中断了，再然后，人族就进入了末法时代，天子开始祭天，开始拜神。

    到了周朝后期，人间已经很少再能见到练气士了，春秋战国时期，曾有一段时间百家争鸣，练气术也在那段时间再度出现，只是少有人能够成仙，但也只是昙花一现，春秋结束之后，一统天下的始皇重称人皇，但一生苦心孤诣，最终却没能算过这满天神佛，功亏一篑，而后有了大汉四百年基业，直到如今，吕布逆天挑起了量劫之气，新一轮的封神开始。

    “也就是说，我人族如今可以自行封神了？”看着吕布取出的功德封神榜，刘协也好，刘宠也罢，都心虚激荡。

    “恐怕不能！”吕布摇了摇头：“如今周天正神早在上次封神之时便已补满，这天地间神是有定数的，我人族想要重掌封神，便必须在这次量劫之中胜出方可！”

    之前他曾想瞧瞧以功德封神榜给百花仙子封神，但并未被接纳，功德封神榜封神有两种方式，第一就是如吕布所说，此番量劫胜利之后，自然便从天庭手中重夺了封神权柄，但也不是想封就能封，三界众神若有犯错，吕布这里才能除其神位，而后才能再行封神。

    至于另外一点，则是功德封神榜吸纳万民之愿，那些生前为人族做出大贡献之人，死后便会被功德封神榜吸纳魂魄进来，功德封神，至于坐什么神位，也是由功德封神榜根据万民意愿做出调整。

    当然，若此人生前表面一套，背地里一套只是瞒住了所有人，这种人死后是没有功德的，想要进入功德封神榜更不可能。

    事实上，这第二条才是功德封神榜真正的用法，只是这功德封神榜由吕布执掌，所以在权限允许之内，吕布有封神之权。

    毕竟如今君臣之间还是有利益冲突的，之所以跟刘协说这些，是他需要刘协的放权，但并不代表不防着他，虽说是人族，但刘协毕竟是天子，当年武王姬发不就是自降格位向天庭称臣吗？

    如果有一天，有什么人向刘协许利，刘协会不会接受？这很难说，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，所以吕布会对刘协有所保留。

    “如今臣布局二十余载，为的便是我人族能与神佛有争雄之力。”吕布对着刘协一礼道。

    想想这些年周围的变化，刘协也不得不承认，吕布做的很好，如今他能看到的地方，尽是繁华，人族这二十多年来，也是英才辈出，或许按照吕布的说法走下去，真能出现上古盛世。

    一旁的刘宠皱眉道：“听温侯之意，是要废除家天下？”

    吕布没有回答，而是看向刘协问道：“陛下以为如何？”

    能如何？

    吕布虽然没有明说，但今日来说这些的意思很明白，刘协可以继续做天子，甚至将来可为人皇，但想要继续让这天下姓刘，那是不可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