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。”
南宫玉微微一笑,走到大殿正中,朗声道:“各位同僚,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位太子殿下是假的!”此言一出惊堂四座,跪满一地的群臣都震惊的看向假太子。假太子心虚,嘴唇抖了抖,没说出话来。
严世藩脸上也变了颜色,大怒道:“放肆!你睁着眼睛说瞎话,太子就在你眼前,怎么会是假的?”南宫玉道:“找一个长得像的人冒充太子,小阁老的胆子可真够大的!”严世藩深吸一口气,道:“你既说太子是假的,那真的又在哪里?没有证据就不要信口雌黄。”
南宫玉笑了笑,道:“请太子殿下进殿。”四名东厂太监抬上来一顶软椅,上面躺着虚弱不振的朱载垕。此时他已苏醒,指着严世藩,虚弱道:“贼子!还不伏诛!”
这回严世藩的脸色才彻底变了,张居正和高拱都失声道:“王爷!果然是真的王爷!”严世藩勉强坚持道:“又有谁能证明你的那个太子是真的呢?”
“我能证明。”李皇妃抱着小世子走上殿里,对假太子道:“你说你是真的殿下,那你告诉我,成婚当日,父皇送给我们的礼物是什么?”假太子满脸冷汗,支吾不语。李皇妃继续道:“你再告诉我,洞房交杯酒时,你又对我说过什么话?”假太子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此时百官再无怀疑,这才知这些日一直被一个假太子糊弄,全都大怒不已。
李皇妃娇叱道:“来人!脱下那人的龙袍,连同严世藩一起拿下!”谭勉和陈洪齐声应是,带人走了上去。严世藩大叫道:“护卫何在!”以严庆冬为首的禁卫军也冲上去护住了严世藩。不过禁卫军的态度已有些犹豫,现在形势明朗,都不愿为假太子卖命,都生出了投降之心。
严世藩大声道:“魑魅先生!现在该你建功了。”话音刚落,从禁卫军后走出一人,正是带着面具的魑魅。谭勉道:“魑魅先生,你我都曾为皇上效力,为何如今反助贼人?”魑魅呵呵一笑,没有说话。
严世藩狠笑道:“现在谁活着,谁说的就是理,至少我们还有魑魅先生,你们仍没有必胜的把握,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。”
魑魅微微一笑,道:“我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,老夫不必和你鱼死网破。”严世藩惊讶回头道:“先生这是何意。。。”话还没说完就被魑魅一指点倒。严庆冬惊呼道:“爹!”也被魑魅点中。
魑魅来到南宫玉身前,跪下施礼道:“严世藩已抓,请王爷处置。”南宫玉道:“你这是要戴罪立功么?”魑魅笑道:“王爷误会了,老奴奉命在严党身边潜伏,到了关键时刻就将他们一网打尽。”
南宫玉道:“你奉了谁的命?让我如何信你。”魑魅呵呵一笑,取下了面具。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,都没想到魑魅原来竟是刘瑾。
南宫玉也惊奇道:“刘公公?”刘瑾道:“皇上早已怀疑严党有篡位之嫌,特意让老奴投靠他们,收集罪证。”说着拿出一叠信件,道:“这都是严世藩这些年关于造反的书信。”
此时谭勉已让人拿下了严家父子,禁卫军也全都缴械投降。南宫玉看了几封信件,道“严家的证据虽然确凿,但也不能证明公公没有参与其中。”
“朕能替他证明。”不知何时一身便装的朱厚熜走了出来,坐在了龙椅上。南宫玉等百官赶忙山呼万岁。
朱厚熜笑道:“刘瑾一直都是朕的人,是朕把他派到严世藩身边的,王爷放心就是。”南宫玉躬身道:“是。不知皇上是何时出关的?”朱厚熜大笑道: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,朕哪还有心情闭关。严世藩刚一找刘瑾扮作的魑魅,朕就料到他想干什么了,就已经出关了。”
南宫玉不解道:“那皇上为何不早点主持大局,任由严世藩胡作非为那么久?”朱厚熜叹道:“当时太子已被偷龙转凤,朕怕他们狗急跳墙,害了太子,不敢轻举妄动。再说机会难得,朕正要借此事看看谁忠谁奸。”
南宫玉心想你倒能沉得住气,也难怪在西域时魑魅能有朱厚熜的血粉,原来他就是刘瑾。有人说魑魅富可敌国,应该是刘瑾用魑魅的身份敛财,把钱再给朱厚熜。魑魅的身份只是朱厚熜的一个赚钱工具。
朱厚熜面对严世藩道:“朕不曾薄待你们严家,为何反朕。”严世藩哭道:“臣一时鬼迷心窍,罪该万死,臣知错了,请皇上开恩。”朱厚熜冷然道:“敢做不敢当,别让朕瞧不起你。就算你不说,朕也能猜到你与东瀛暗中勾结,不然借你个胆子也不敢做这种事。”严世藩大哭不止。
朱厚熜道:“朕只问你一件事,你的所作所为,严嵩知道么?”严世藩惊恐道:“我爹最近重病在床,根本不知道下臣在做什么。”朱厚熜冷然道:“朕觉得也是。以严嵩的老谋深算,就算要做也会做的更高明,况且他也根本不会做的。以你们父子的权势,跟坐这个位子又有什么区别?严嵩才不会这么傻。”严世藩悔断肝肠,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。
朱厚熜摆了摆手道:“押到大理寺牢,严加审问。”严家父子和假太子押走后,朱厚熜让南宫玉把严家造反的书信交给了谭勉,道:“这些不想活的人交给你们锦衣卫去抓,要让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,不忠者死。你们该知道怎么做。”谭勉收起信件,道:“圣上放心,下臣明白了。”
锦衣卫,东厂和禁卫军都撤离后,朱厚熜转颜笑道:“反臣可恨,杀不足惜。忠臣难得,更应该嘉奖了。在这次谋反事件中的最大功臣非应天王莫属,若非他及时查明真相,采取措施,救回了太子,我大明朝的江山真就有覆灭之危了。应天王除了继续掌管两部外,另加封为护国天君,平时领摄政王之职,统领朝政。”
朱厚熜宠信道教,‘护国天君’虽只是他想出来的虚职,但‘摄政王’却操纵着天下大权,一人以下,万人之上。南宫玉现在骑虎难下,只能领旨谢恩。朱厚熜又嘉奖了陈洪,谭勉,张居正,高拱等一干有功之臣。
风波平息后的三天,南宫玉前往西苑给朱厚熜输气。完毕后,朱厚熜留下他聊天,道:“昨夜严嵩来见朕,求朕放严家一马,应天王如何认为?”南宫玉心知朱厚熜早有了主意,道:“请圣上示下。”朱厚熜道:“严嵩是三代老臣,又为朕做了不少事,朕也不愿赶尽杀绝,严世藩是不能留的,严嵩嘛,不杀也罢,我看他也活不过这个冬天了。朕担心这么做的话会不会有损威严,太过妇人之仁了。”
南宫玉道:“皇上多虑了,世人只会感念皇上天恩浩荡,不忘旧情。臣弟还有个提议,不知除了严嵩外,能否再留下一人?”朱厚熜道:“还要留谁?”南宫玉道:“严庆冬。”朱厚熜道:“他是严世藩的儿子,也是这次事件的帮凶之一,朕怎能饶他。”
南宫玉道:“可以把他流放他乡,只留一条性命而已。这次要杀的人太多了,给严家留下一人也可以安抚仍在职的严党成员,他们只会感念皇上的恩德,更加为皇上效忠。”
朱厚熜想了想道:“你是社稷功臣,你的提议朕不会拒绝,但只能放过严庆冬一人,其他严家的男女老幼必须杀绝,朕要让所有人知道背叛的下场。”南宫玉心中泛起一丝凉意,心想谋反的只是严世藩一人,他的儿孙和亲戚也许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也许他的孙子只有果果那般大小。为什么这些无辜的人也要陪严世藩而死呢。别的朝代只是诛灭九族,只有大明朝是诛灭十族。
朱厚熜道:“除了严家的人,朝中跟随严家谋反的同党也不能轻饶。”说着交给南宫玉一份折子,道:“这都是严世藩的同党,朕决定杀光他们,一个不留。”南宫玉心情沉重的接过厚厚的一本折子,打开一看,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人名。其中竟还有王涵礼,冷月姬,李君贤的名字,这些人再加上家属,那要杀多少人呀。
南宫玉忙跪地道:“这些人只是从犯,还望皇上开恩,饶了他们的家属吧。”朱厚熜道:“这些人中有朕的大臣,嫔妃,也有京城的富商,他们的一切都是朕给他们的。现在他们却想反朕,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,朕既能让他们富有,也能让他们一无所有。”南宫玉道:“得民心者得天下,还望皇上以天下为重,少杀以示威严即可,万不可滥杀呀。”
朱厚熜笑道:“不如你来做这个皇帝,这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南宫玉心中一惊,忙跪地道:“臣弟绝无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,刚才所言全是为皇上着想,请皇上明察。”朱厚熜大笑的将他扶起,道:“不必紧张,朕没有怀疑你,也没有试探你,而是在认真的跟你商量一件事。”
南宫玉擦了把冷汗,重新坐下后道:“皇上想商量什么?”朱厚熜道:“朕的儿子体弱多病,卧床不起。孙子才满两岁,难当大任,朕一心玄修,无意朝政,有心想把皇位传位于你,你有何想法。”
南宫玉吓得赶忙起身,刘瑾笑着将他扶回座位,道:“圣上在问王爷话,又没有让王爷跪,王爷回话便是。”南宫玉赶紧道:“臣弟绝无此心,请皇上勿疑。”朱厚熜笑道:“朕说过不是在试探你,而是真的有意传位于你。”南宫玉道:“臣弟身为摄政王,身兼两部已然诚惶诚恐,绝不敢再有奢望。只望倭寇之乱平定后便带着家人归隐田园,臣弟说的都是肺腑之言。”
朱厚熜叹了口气,道:“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朕啊,朕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。其实朕早就试探过你了。还记得冷妃勾引过你么?那是朕授意刘瑾让冷妃做的。她认刘瑾为干爹,以为在宫里找到了靠山,殊不知刘瑾只效忠朕一个人,什么事都不瞒朕。朕有意让冷妃勾引你,试探你的忠诚,你的表现朕很满意,这才认定你是能做大事的人,才有了将皇位传位给你的想法。这皇位本来属于你们太祖嫡系,老天让朕的儿子体弱多病,就是为了让朕传位于你,这一切都是命啊。”
南宫玉道:“太子尚在,又有徐高张等贤臣辅佐,将来病情好转后必能成为一代明君,臣弟素无威望,人心不服,从无称帝之心,还望皇上收回成命。”朱厚熜诧异的与刘瑾对视了一眼,刘瑾道:“皇上担心的是大明江山后继无人,王爷也是朱家的人,总不能看着江山旁落吧。”南宫玉坚定道:“臣弟既为摄政王,就誓保大明江山无恙。”
朱厚熜深深看了他一眼,点点头道:“也罢,此事以后再议,你回去后也再三思一下。现在我们说一些愉快的事。严世藩这几十年积攒的财富不次于当年你们南宫家,抄家的重任就交给你了,确保严家的钱全部上缴国库。当然,你要是喜欢什么东西,留下来也无妨。”刘瑾笑道:“抄严家可是件肥差呀,王爷还不谢恩么?”南宫玉施礼道:“多谢皇上信任,臣弟保证每一文钱都上缴国库。”
次日南宫玉前往严家抄家。半天下来只清算出了三分之一的账目,但数目已经触目惊心。晚上收工时,抄家得来的金银财宝已堆满了整间后院。南宫玉正准备回府时,陈洪神秘的将他领到一间小屋里,施礼道:“王爷今天辛苦了,这是小人们从抄家的东西中挑出来的几件小东西,请王爷笑纳。”说着打开了一口箱子,里面都是精挑细选的珍宝奇玩,每一件都价值连城。
南宫玉淡淡看了一眼,道:“我已答应过圣上,抄出来的东西都要悉数上缴国库,这些也不例外。”陈洪尴尬道:“皇上让王爷来主持的目的再明显不过,就是想给王爷好处,王爷不要白不要呀。”南宫玉笑道:“我答应过皇上的事也不能更改,这些东西全部封存入库。”陈洪干笑道:“王爷要是不要的话,小的们也不敢拿了,小的们都以王爷马首是瞻呢。”南宫玉笑道:“你们该怎么拿怎么拿,只要不让我亲眼看见,我就不过问。”陈洪愣了愣,赔笑道:”王爷如此高风亮节,小的们又怎敢吃独食,全部封库就是了。”
南宫玉刚出了屋子,恭候在一旁的谭勉上前道:“王爷借一步说话。”南宫玉跟着他来到僻静处,谭勉道:“该抓的人都抓的差不多了,不过有几个人该如何处置,大理寺还拿不定主意,特意让小人来请教王爷。”
南宫玉道:“按大明律法处置便是,不用问我。”谭勉道:“是。不过,那个李君贤只给严世藩写过几封讨好的书信,其中并无谋反之意。他的人已抓了起来,想要编排个砍头的罪名不难,不知王爷要不要我们这么做。”
南宫玉本想说既是无辜的,就放了吧。但转念想到他对海琼的态度,到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,淡淡说了一个字,“杀。”
谭勉道:“明白了。王涵礼的情况和他差不多,另外严庆冬该如何流放,还请王爷示下。”南宫玉想了想道:“严庆冬流放西域,终生不许返回中原。王涵礼,你们自己看着办。”谭勉道:“小人懂了,最后一件事。我们在严府搜到了几封严世藩和通天帮主司徒雄的书信,严世藩希望请司徒雄带领帮中高手来京城相助谋反。还许诺事成后封司徒雄为大将军。司徒雄并没有拒绝,只是说最近事忙,脱不开身。想必严世藩等不了那么久,这才提前举事,如果这次有通天帮的高手相助,成败还在两说。”
南宫玉皱眉道:“通天帮怎么也参与进来了?这件事皇上知道么?”谭勉道:“皇上知道后十分担忧,通天帮在全国有十万之众,如果将来真造反起来将是我大明的心腹之患。”南宫玉道:“我对司徒雄有些了解,他的野心只在江湖,如果他想反我大明,早已和东瀛联手,他应该不会对我大明不利。”谭勉道:“皇上的意思是防范于未然,十万人的帮会在我大明境内,随时都可能掀起一场不小的叛乱。就算司徒雄暂时没有反叛之意,但终究是心腹大患,皇上决定借此机会铲除通天帮。”
南宫玉沉吟道:“通天帮本不会反的,铲除他们就是逼他们造反,我去找皇上谈谈。”谭勉道:“王爷不用去了,皇上的圣旨已经下达到东厂和锦衣卫,这次围剿并不通过你们兵部,由陈公公和小人负责,皇上是不会收回成命的。”
南宫玉好奇道:“让东厂和锦衣卫去围剿地方帮派,我们兵部做什么?”谭勉道:“这小人就不知道了。”南宫玉顿了顿,道:“我可否求指挥使一件事?”谭勉微微笑道:“可是关于沈俊的?”南宫玉点点头,道:“如果我二师兄落在指挥使手上,能否放他一马?”谭勉道:“如果小人落在沈俊手上,王爷会让他放我一马么?”南宫玉不知该如何回答。谭勉苦笑道:“沈俊一心为父报仇,就算王爷劝也无用,哎,下官告辞了。
次日早上南宫玉仍以摄政王的身份临朝听政,下朝后前往西苑求见朱厚熜。汇报了早朝的情况后,朱厚熜笑道:“你是摄政王,这些事你拿主意就好,不必对朕说。”南宫玉道:“是,其实臣弟还有一事相求。臣弟认为通天帮不会造反,还请皇上不要下令围剿,不然真会逼反他们。如果皇上不放心,臣弟可以去招安司徒雄,让他们归顺我大明,不是更好?”
朱厚熜道:“朕哪有那么多官位给那些反贼,司徒雄在信中没有明确拒绝严世藩,就说明他心怀不臣之意。朕不会和一群反贼谈判,你也不必去,就交给东厂和锦衣卫就行了。
南宫玉见朱厚熜心意已决,只好退而求其次道:“那围剿的事能不能交给臣弟负责?”朱厚熜笑道:“你的兵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”南宫玉道:“什么事?”朱厚熜笑道:“剿倭。”南宫玉惊道“剿倭?”朱厚熜道:“倭寇在东南日渐猖獗,宁波,台州都已失陷,沿海百姓苦不堪言,朕的忍耐已到了极限,誓要与倭寇决一死战。”
南宫玉道:“有戚继光和俞大猷两位将军在,臣弟能做什么?”朱厚熜道:“戚继光他们目前只是防守,朕要让你带着他们进攻。”南宫玉道:“进攻?进攻哪里?”朱厚熜笑道:“东瀛本土。”
南宫玉最大的心愿就是彻底解决倭患,这也是他没有辞官的唯一理由,想到俘虏在东瀛受苦的百姓,他恨不得立刻带兵前去解救,所以当朱厚熜封他为“征东大将军”时,他欣然接受。抗倭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。
首先是调兵遣将,他以兵部的名义从各地抽调四万士兵,两万水军,又从朝中挑选能征善战的大将。另外广发“英雄帖”,召集天下江湖人士共举大事。他仍记得上次少林寺的惨案,东瀛的炸药几乎杀死了一半的抗倭人士,令中原武林元气大伤。重组武林抗倭人士不但是他自己的心愿,也是师傅瑶光子的遗愿。
英雄帖一发,四方响应,以少林武当为首的武林群雄纷纷响应,上次在少林没死的群雄几乎都来了,两个月内,京城驿站住满了江湖人士,南宫玉盛情款待了大家,说起在少林的惨案,大家无不伤感落泪,同时也对这次的反击充满期待,众志成城,士气高昂。
这一日秋高气爽,大明军队整装待发,南宫玉的妻子们也都来送行,南宫玉身穿戎装,金盔金甲,英气逼人,魏玉柔将一个平安符挂在他的脖子上,道:“夫君珍重,我们等你平安回来。”南宫玉笑了笑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朱心琪道:“相公你再考虑考虑带我一起去嘛,人家也会武功,不会给你添麻烦的。”南宫玉笑道:“不是麻烦的问题,行军打仗哪有带家居的,我身为主帅可不能开这个先例。”朱心琪只好做罢。萧云溪夫妇也来给他们送行,萧云溪毕竟在东瀛住过几年,不便前去。
大军旗帜鲜明,盔甲明亮,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京城。行军五天后,在前线阵地与戚继光的部队会合。戚继光的军营整齐有序,就如他的人一样,简单直爽。他白面微须,双眼炯炯有神,内披甲胄,外罩红袍,见到南宫玉后躬身施礼,道:“末将见过王爷。”南宫玉忙双手搀扶,道:“戚将军快免礼,还请介绍一下当前的战况。”
戚继光道:“倭寇现已占据台州和宁波府,末将正在组织反攻,正愁兵力和粮草不足,王爷就带兵来了,真是及时雨呀。”
南宫玉道:“倭寇情况如何。”戚继光道:“倭寇的统帅是汪直,手下大约有十万兵力,既是商人,又是海盗。琉球国被灭后就被他一直占据,是我们最大的对手。“南宫玉道:“我好奇的是汪直一个汉人怎么能让那么多倭寇俯首称臣。”戚继光道:“汪直具有商人的精明,又有枭雄的野心,而东瀛只是给他一个机会罢了。如今他的势力比任何一家东瀛大名都要强大,就连丰臣秀吉都让他三分。
南宫玉道:“丰臣秀吉一心想侵我中华,他为何没有和汪直合作,这样倭寇的势力不是更大了么?”戚继光道:“王爷说的不错,他们二人的野心虽然都很大,汪直只是想称霸海上,做一方枭雄,丰臣秀吉却想吞并我中土,二人志向不同,所以是不会联手的。末将最新得到的战报,丰臣秀吉的军队已经占领了朝鲜,朝鲜王已向我大明求救,朝鲜一亡,紧接着就会进攻我国东北。”南宫玉道:“没想到琉球和朝鲜如此不堪一击,朝鲜与我国相壤,不得不救。”戚继光道:“末将猜测皇上应该打算先打倭寇,再救朝鲜,毕竟要先扫清自己家门前的事。”
南宫玉道:“皇上的旨意是反击东瀛,进攻东瀛本土。不知我们该如何行动?”戚继光道:“首先我们要收复台州和宁波府,然后进攻倭寇本部,也就是原来的琉球国。”南宫玉道:“就依戚将军。”
战争进行的很顺利,倭寇其实只是一群东瀛浪人组成的游勇,缺乏组织和训练,平时欺负老百姓如鱼得水,真打起打仗来当然不如大明官兵。这些日子,南宫玉得到情报,东厂和锦衣卫已攻破了通天帮总坛,沈俊和谭勉同归于尽,司徒雄不知所踪。南宫玉和庞明阳知道后伤心难过了很久,但沈俊也总算也得偿所愿,为父报仇。
失地收复后,南宫玉和戚继光率领战船进攻倭寇本部,在一次夜袭中,南宫玉和一干江湖高手中了暗算,被汪直俘虏。在监牢中遇见了司徒雄,原来司徒雄因不与东瀛合作,已提前被抓回了东瀛,逼他传授东瀛武士武功。周子通的武功不但可以吸收内力,也可以传输内力,他联合周子通都将内力传输给了南宫玉,希望南宫玉能够逃生。
在准备逃跑的当天晚上,甜儿来释放了南宫玉。原来甜儿已成了汪直最宠的爱妾,上次南宫玉去东瀛时,严刚在船上说的原来是“甜儿也在。”
南宫玉被甜儿放走,却没有跟他一起走,她对汪直也生出了真感情。南宫玉回去后发现出卖他们的人是东方素,而东方素的真实身份是东瀛“伊贺谷”的组长,连秀子都是他的手下,在少林寺偷袭他的人也是他。杨义堂发疯杀人也是他用笛声操纵的。东方素知已无法隐瞒,索性和南宫玉交手。如今南宫玉已获得了司徒雄和周子通两人的内力,就连东方素也不是对手,被击败后关押了起来。
过了一段时日,公孙大娘忽然找上门来,求南宫玉放了东方素。南宫玉这才得知公孙大娘其实就是自己的母亲,但是她有双面性格,在西域时是另外冷酷的一面。她和南宫策的结合只是一个偶然,她怀上南宫玉后就交给了南宫家,她继承了神针门的门主后就没有和南宫策再有往来,反而和东方素相好,也知道了他的秘密,所以她和东瀛也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。南宫玉并没有答应她的要求,就算是母亲也不能让他因私废公,公孙大娘只好黯然离开。
此时朱厚熜也生了重病,那是长期服用丹药所致,就算是南宫玉的‘火龙之气’也不能让他好转,可朱厚熜仍然让他挥军朝鲜,抵御倭寇。
南宫玉再次出征,率领大军前往朝鲜。经过长期的交战,大明军队最终战胜东瀛,最后双方谈判议和,交换俘虏,丰臣秀吉要求换回东方素的尸体,南宫玉在成殓尸体的棺材里放了唐门制作的炸药,炸死了丰臣秀吉,情愿不要俘虏也要炸死丰臣秀吉。
战争胜利后,南宫玉带兵返朝,解决了倭寇之患。这一天早朝时,德川秀忠代表东瀛前来向大明朝修好。原来丰臣秀吉的继承者德川家康不愿再和大明为敌,不但送回来了周子通等人质,还送还了所有的大明奴隶,只求两国交好。南宫玉虽然允诺,但他明白一个道理,那就是无论东瀛谁当权,他们的最终目的还是侵略中华,和平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。东瀛人的武士道精神注定他是好战的民族,而且只服强者,只有在武力上击败他们才能让他们畏惧尊敬,所以南宫玉竟不顾俘虏的死活,炸死了丰臣秀吉。
朱厚熜的病越来越重,而朱载垕已然病死。百官请求朱厚熜乔迁新建好的宫殿,而海瑞的一封反对的奏疏让朱厚熜勃然大怒,将海瑞打进了死囚牢。海琼前去求南宫玉救他哥哥,其实南宫玉早求过了朱厚熜,但朱厚熜非杀海瑞不可。南宫玉为了海琼再次去求朱厚熜,朱厚熜告诉他只有皇帝才掌握着绝对的生杀大全,想要救海瑞就必须要成为这样的人,那就是皇帝。
南宫玉最终答应了朱厚熜,朱厚熜当即让刘瑾写下圣旨,让南宫玉成为了下一任皇帝。朱厚熜不久后驾崩,南宫玉登基成为了大明朝的皇帝。
三年后,朱俊来告诉南宫玉朱策无意中毒而死,不知凶手是谁,不过尸体被德川家康允许送回了中土,现已安葬。南宫玉跟着他前去祭拜父亲,在父亲坟前磕头发誓,定要查出凶手,为父亲报仇。这时宋逸道:“你爹并没有死。”南宫玉垂泪道:“宋叔你就别安慰我了。”宋逸道:“谁都知道是东瀛人暗中杀了朱策泄愤,只是没有证据罢了。而这一天我们早已料到,所以有人替你爹死了,其实你爹还活着。”
南宫玉吃惊道:“那我爹在哪里?”宋逸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,道:“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。”南宫玉似乎已猜到了什么,疑惑的望着宋逸。宋逸轻叹了口气,道:“老夫就是你爹。”南宫玉吃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宋逸解释道:“我们朱家每一代的传人都会有一个替身,为父的替身就是那个死了的朱策,他唯一的职责就是替为父承担风险。而你的替身就是宋明了。”南宫玉还是不敢相信道:“宋叔。。。你。。。是我爹?”宋逸目光忽然变得温柔,微笑道:“你是我亲生的孩子,为父怎忍离你远去,其实我一直都在你身边而已。”南宫玉心情复杂之极,低头沉默不语。宋逸扶着他的肩膀,道:“为父知你一时接受不了,你是个好孩子,以后多保重。”
南宫玉忽然抬头道:“爹!你要去哪?”宋逸露出一丝疲倦的微笑,道:“是时候歇歇了,奔波了这些年,也累了。”南宫玉道:“那。。。父亲的大业呢?”宋逸大笑道:“我们的大业就是让你当上皇帝,你如今已是大明之君,为父已经没有大业了。”南宫玉道:“那我们还能再见么?”宋逸微笑道:“随缘吧。”
就这样南宫玉做了十五年的皇帝,小皇帝朱翊钧成人后,南宫玉诈死,将皇位传给了他。南宫玉没有让自己的孩子继承皇位,因为他知道生长在帝王之家并不是一种幸运,人,应该有一双自由的翅膀。
这日清晨,南宫玉举家老小离开应天王府,迁往珠链水阁。走到城门口时,秦羽笑道:“夫君,你不想再带一个人同行么?”南宫玉奇道:“还带谁?”秦羽笑了笑,道:“夫君好好想想。”南宫玉立刻会意,轻叹了口气,道:“那我去试试,你们先走。”
李君贤被处死后,海琼一直寡居在家,平时做些针线卖钱,住在一间小木屋里,平时很少出门。南宫玉曾看望过她几次,都只在门外做了简单的交谈,海琼也婉拒了南宫玉的任何帮助。
当海琼打开门时,见南宫玉又换上了布衣,躬身施礼道:“见过圣上。”南宫玉道:“我已经不是皇帝了,不知。。。可否与夫人说两句话。”海琼轻轻点了点头,道:“到院里说罢。”
当南宫玉推开院门走出来时,只有他一个人。“有些人早晚都会改变,还有些人永远不会变,只问心智坚否。”
南宫玉,庞明阳,萧云溪及他们的家人在珠链水阁平静的生活了两年。水阁比以前更热闹了,还新添了几座房子。这一日他们打猎归来,说说笑笑的回到谷里,就见朱心琪匆匆忙忙的跑来,叫道:“你们怎么才回来?”南宫玉笑道:“你年纪也不小了,怎么还咋咋呼呼的。”
朱心琪没心情和他吵架,道:“有客人来了。”南宫玉道:“还有客人?难道是周师叔来下棋的?”朱心琪道:“不是,是个女人,你猜猜是谁?”南宫玉心中一动,放下了猎物,道:“是谁?”朱心琪笑道:“告诉你多没趣,你自己去看。”南宫玉快步跟着她走上甲板,来到了客厅门前,心情忽然紧张了起来,当推开虚掩的门,便看到了一双绣花鞋。
可鞋子的主人是谁呢?是海琼,还是秀子?
(全书完)
因为要写新书,结尾仓促了一些,但剧情已表达清楚,望谅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