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手中。
不仅仅是赢县,各地都是这个情况。
甚至若仔细甄选,会发现许多地契还很新,新得仿佛就是最近几天发下去的一样。
这些地契,对应的便是原本记录里不存在的田地。
私下开荒,然后没有上报的情况,各地都会有。
这些田地没有记录,所以自然也不存在赋税。
若仔细调查的话,估计还能发现不少没有记录的田地。
问题张钰担心,这地契的数据和记录,官府里面是否存在。
“可赢县都是这样,其他各县,岂非不都是这样……”苏婧就在张钰身后,自然是把军情看得清清楚楚。
以前是豪强家的闺女,看着自家得到好处没什么感觉。
现在这泰山郡是自家的,看着别人在自家捞好处,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。
“所以我提前一个月,在他们南下之前,就已经让戏志才着手安排。”张钰感慨,赢县是为了让张贲了解官场的险恶,了解到官府和豪强勾结的现状。
可日子要过,二三十万的流民需要安置,作为泰山的实际掌控者,总不能被一群豪强欺负?
反制的手段,那肯定是要有的。
其实这也是直接打下来,和依靠招安迂回获得这里的差别。
直接打下来,那么谁反对自己就灭了谁,然后打土豪分田地,利益的瓜分不要太容易。
可现在得到泰山郡,自己却是大汉官员,对方表面上很顺从,并且希望直接能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,照顾到他们的合法权益。
这种情况,想要动他们,就必须要稍微走点迂回的路线,甚至用点肮脏的手段。
可话说回来,张贲的存在,可不就是为他做脏活累活的吗?
“早就安排好了?家主是,早就料到会这样了?”苏婧有些不敢置信。
“基本能用的手段,差不多也就这几种。”张钰随口说道,“也可以拒不合作,不过这只是给我灭掉他们的借口。自认为打得过的,或许可以试试。觉得打不过的,那么还不如假装服从,看看后续情况如何。”
问题是,就算假意服从,不愿意吃亏这点,也是在血脉中流淌的。
就那么说,大汉官员都未必看得起,凭什么看得起一群反贼?
其实换个角度,这时代如果各县都这个德行的话,那么谁当县令其实都没意义。
就算是好人上任,百姓最多少吃点亏,甚至还是吃亏。这样好人坏人,真就意义不大。
有才能同时能把控自己的也少,与其白白把县城州郡,交给那些所谓的‘郎官’祸害,还不如挂牌出售,好歹还能赚点钱。
说到底,这郎官本身是各地孝廉,本质上就是各地豪强子弟。
他们去上任,不和地方豪强沆瀣一气就不错,还能指望有多大政绩?
那些高高兴兴买下官印,打算过去捞钱的,手段差了也得赔死,反正刘宏自己不吃亏就行!
随即看向苏婧,说道:“所以我需要一个,来自豪族的女子,来告诉我豪族的行为模式和思考模式,这样能更方便我去思考如何解决问题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苏婧一直以来的疑惑终于解开。以张钰的实力,其实根本不用非要个婢女帮忙整理文书,一开始,她还就以为,这个男人只是想要个暖床的女人而已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