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上那诡异女子是他的引劫之人,这不出所料。
但除她外,台下也有一位,竟也是。
“异状给我催生两种,便是引劫人也有两个。”
“这第三法也是不懂得怜惜我这灵宝弟子,上来就双重加倍,也不管我承不承受得住。”
陶潜心底吐槽时。
那台上病女身侧,一个风韵犹存,露着两条细长大白腿,胸脯也自沉甸甸的中年美妇,忽而扶着话筒,开口便道:
“多谢诸君前来为我家女儿捧场,今日再见,或是永别。”
“不哭不哭,我家女儿是要去九皇子府上过好日子的,我这当妈妈的,该开心才是。”
“我原也劝女儿安生享福去,只是她听得邻省遭了魔灾,生了数十万难民,很是执拗非要筹集百万银元去救灾。”
“诸君皆是魔都名流,想来区区百万元,不在话下。”
“此是女儿最后一次献舞,诸位有这般福气,可一起全了这桩佳话。”
老实说,这美妇几句话。
正常人听来,都会感觉冒犯。
骄傲、逼捐……占了个全。
但诡异的是,听得她言语,场中那一个个富商、大官、名士竟都点头赞同。
有些性子急的,直接就吩咐身侧侍从,唤来负责记录的小厮。
看那情形,显然是开始投币撒钱了。
其中一人,正是陶潜关注的,第二位引劫者。
竟是个身穿新式军装的青壮军官,容貌英俊,身量不俗,只是眉眼间,显露着一些优柔寡断的气质。
他周围环绕着不少人,有随从,有富商,有文人名士,亦有大腹便便的官儿,同时还有几个筑基境,外加一个蜕凡境的修士相陪。
且那军官本人,同样也是个修士。
只是不知为何,明明看起来地位最高,修为却是极弱极弱,只引气境,定命胎阶段。
这军官不止是大笔一挥,直接捐五十万元。
同时,他看向台上病女的目光中满是热切,气机也是蠢蠢欲动。
便是不擅察言观色的,也可隐约感觉出来。
这货!
莫不是要抢人?
显然,隐在暗处的那一个个魔修护卫也感知了出来。
立刻的,一道冷哼声传来。
将那军官躯体震得气血翻涌的同时,一道仅限于那军官,以及军官周遭几个修士能听到的声音响起。
当然,陶潜也偷听到了。
“张百岁!”
“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警告,莫要再对梅娘子有任何非分之想,她是九皇子殿下的人,岂是你可以染指的?”
“若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,刚刚你已经是死人了。”
“你们几条蠢狗,看好你们家的愚蠢主子,否则别怪我们下狠手。”
这话落下,那几个明显修了某种道门功法的修士面色齐齐变化,连忙低声劝诫起了那青年军官。
陶潜同样悄然偷听,很快便知悉这军官底细。
“张百岁,魔都境内极有声名的二代子弟,其父乃是如今占了古秦大省的大军阀张九灯。”
“因张九灯与九皇子有些交易,或者有旁的打算,早早便将膝下独子张百岁派来魔都,在九皇子麾下领了个闲差。”
“这家伙是被当做……质子了?”
“不过似是无当质子的自觉,竟是想抢了主人家的禁脔走,怪不得会遭警告。”
听得片刻,陶潜不由嘀咕道。
也就在这个时候,那舞台上,那位唤作“绛珠仙子”的女子,忽然动了。
任何人,包括陶潜在内。
此时此刻都是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过去,恍惚中,天地变换。
周遭所有的一切,竟都消失了般,就见得眼前云雾腾腾,清香阵阵,诸多只应天上才有的宫殿楼阁,诸多仙人纷纷显露了出来,同时出现的还有琼浆玉液,龙肝凤髓等等奇妙物事。
恍惚间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似成了个幸运儿,被邀请上了天宫赴宴。
眼前不止有仙家餐食,更有一众仙子正在跳舞助兴。
瞧那为首的仙女,不正是绛珠仙子么。
若只这些“景象”,其实也算不得什么。
或许,都是幻象也未可知。
但真正惊人的变故在于,众人一边欣赏仙舞,一边饮酒吃食时,竟真的有了反馈。
喝了仙酒,明心见性。
吃了仙桃,寿元增长。
吞了龙肝,躯体强健。
吃得凤髓,耳聪目明。
这本该乌烟瘴气的舞厅内,此时竟好似天宫降临凡尘般,美轮美奂,不可思议。
所有人都沉浸其中,不可自拔。
唯有陶潜四人,正用惊讶目光,看着眼前的一切。
尤其是拥有高灵视的陶潜,瞪圆了眼眸,看着面前这一幕幕,惊骇之色完全遮掩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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