拆穿,反而是做出了处处为程兴考虑的样子,激起了程兴的愧疚,再利用这种愧疚安排下了原主的嫁妆单子,尽最大能力保全了女儿的后来。
她已经在自己能做的范围内做到了最好,当初谁不羡慕原主,十里红妆,风风光光。
原主最深爱最感激的人,也是她娘。
“好,你是个明白的,那太爷也不啰嗦,接下来还要做什么,要怎么做,只管说。”
唐老太爷沉声说完,又笑了笑,“我都这把年纪了,说不得今天睡下明天就醒不过来,眼看着一大家子都要吃不饱肚子,还穷讲究什么,你且放心说吧。”
不是不心酸的,当初唐宁祖父还在的时候,这些旁支虽然没有多少富贵,但做田庄管事做铺上掌柜,年节还有分红可拿,族中小辈大多还有书可读,在乡间也颇得尊重,小日子过得算安逸舒适了。
现在呢,别说读书,温饱都快顾不得了。
眼看一大家子快要成了真正的农户,小一辈最有出息的重孙子都要交不起学费了,唐老太爷日日焦心,谁料刚好就有了这个机会,他根本就没有多加考虑便答应了。
“太爷为人磊落,宁儿敬佩。接下来,要劳烦太爷出面,告程兴鸠占鹊巢谋夺家产。状子状师我都已经准备好,太爷只需要出面即可。”
唐宁心中已经有了打算,“到时我会写一封信作为证据,有必要时也可以当堂做证。”
“告是可以告,问题是……能行吗?”
唐老太爷皱眉,他也是读过书的,明白程兴现在翻脸不认唐家人,最多只能在道德上谴责他,要真的把唐家的财产从他手里要回来,可能性几乎为零。
“太爷不用担心,我们的目的并非拿回原来的唐家家产,这事儿并不可行。”
唐宁微笑摇头,“有一个伟大的人曾经说过,要想开窗子,只说要开窗子则行不通,你要说掀屋顶,等到大家商议一番各退一步,开窗子的目的就达成了。我记得原先族里年节都是能拿分红的。”
唐宁的话,让唐老太爷深感佩服。
想到她小小年纪,却心思敏捷深沉,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才练就的这份才能。
如果说原先是单纯为了钱来配合她做事,那么现在,反倒内心有了真正的几分心疼。
“难为你想着族里。不管这事成与不成,以后……族里仍旧是你的家,我知道你要做的事在外人看起来大逆不道,必然是千难万难的,但凡有用得着唐家的,尽管开口。”
“您的话我记下了。”
唐宁也真诚的回应道。
门外传来小芳的声音,“小姐,太爷,用饭了。”
吴妈在外面照料那些唐家的青壮,小芳端了饭菜来书房给唐宁和太爷。
一行人用过饭,唐家人要走。
“太爷,我这里最近还需要个帮手,您看族里有没有得闲的叔叔兄弟?”
“诚哥儿留下,听宁姐儿吩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