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在金陵设局?干什么啊?”
孙耀海心中骂咧咧。
但是,他摇摇晃晃的站立起来,在雨水冲刷下,重新凝聚出镜面长刀。
然而,那雨水中身躯庞大的疫鼠,却是笑了:“你知道我在组织中的代号吗?”
“我叫疫鼠。”
“知道为什么叫疫鼠吗?”
“因为,我很毒。”
疫鼠嗤嗤笑出声。
孙耀海面色剧变,他盯着自己那只被抓伤的手,发现伤口开始腐烂,破败的肌肤开始不断的扩散,像是有病毒在疯狂的腐蚀和破坏着他的身体细胞。
噗嗤!
镜面长刀划过。
孙耀海很果断,毫不犹豫,
鲜血飙洒,一只断臂砸落在雨水覆盖的地面,血水如圈般浸染开来。
捂着断臂,孙耀海喉头发出低吼,
疼的要死!
叼着的烟,仿佛都因为疼痛而颤抖。
“妈的,真的棘手啊!”
“这都有准灭城级的力量了吧?”
孙耀海深吸一口气,骂骂咧咧。
他如果有序列禁忌器就好了,也许还能一战。
可是,他没有,张长林那小婊砸才有。
“狗屎做的张长林,他那狗屎运,凭啥能有序列禁忌器啊……”
孙耀海嘀咕了一句,哪怕这个时候了,他也不忘了骂一句死对头。
“你逃啊,你逃的话,我就不杀你。”
“我也没空杀你。”
疫鼠身躯硕大如蠕动的肉山,一步一步走来,像是地狱中爬出的恶鬼。
“你好歹是一位金牌小队的渡梦师,你要逃,我也不愿意花费时间和精力去拦阻你。”
疫鼠低低笑道。
他喜欢看到猎物仿佛吓破胆的老鼠一般,逃窜的画面。
他享受这样的时刻。
然而,孙耀海断了一臂,却是缓缓站起身。
他的浑身都被雨水浸湿,水流在下巴汇聚成丝线,滴溅在地。
孙耀海顶着硕大的疫鼠,叼着染血的香烟,嗤笑起来:“老子脚下是医院,是数千条陷入梦灾中的人命,你让老子逃?老子逃了,他们怎么办?”
“老子是渡梦师,渡人出梦,那是老子的职责,不是像你一样的臭老鼠,鬼鬼祟祟,生活在臭水沟中苟延残喘。”
“看到老子胸前的金色徽章了吗?身为金牌攻掠小队队长,”
“老子才不会仓皇的逃!”
“张长林都不配让老子逃,你特么算什么东西,也配?”
孙耀海冷冷一笑。
下一刻,他的手中凝聚出一面破碎的镜子。
他猛地将镜子扎入了心口。
“老子这辈子,唯一一次狼狈,就是在电梯里被张长林给搞的,老子打不过张长林,还搞不定你一只臭老鼠?”
那扎入心口的镜子,一点点的漫入,竟是完全的钻入了心中。
孙耀海的体内,有黑影在扭曲,在挣扎,最后在孙耀海疯狂的笑容,以及宣泄如暴风般的梦灵激荡下,渐渐的消弭。
“你居然选择吞噬禁忌器中的诡物意志?”
疫鼠一怔。
这样会死的,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,
疯子吗?
渡梦师中也有疯子?
而孙耀海叼着染血的烟,咧嘴一笑。
孙耀海剩下的独臂,猛地拍在了地上。
无数的雨水,仿佛在这一刻,陷入了静止,
雨水在颤抖,
一粒粒落下的雨珠,仿佛时光倒流般,倒挂回了天穹。
疫鼠的周身,雨水仿佛结冰了似的,
最后,凝聚成了一面又一面镜子,
密密麻麻,
密布医院楼顶的每一个角落!
每一面镜子中,
都映照出疫鼠那肥硕而丑陋如肉山般的身躯,
孙耀海的身躯消失不见,
但是,每一面镜子中,都传出了一句冰冷至极的声音,
“今天,老子豁出去一切,赌上金牌的荣耀,都要宰了你这肥老鼠!”
……
……
黑色的豪华轿车,呼啸过街道。
雨水自轮胎下,朝着两侧铺洒而出。
最后,停泊在了医院前。
车门推开,
张长林,杜方,陈曦,苏九命等野火小队的成员从车内走出。
“布置警戒,驱散闲杂人员。”
张长林穿着黑色风衣,撑着黑伞,作为队长,他开始发号施令。
他的面色无比的严肃。
陈曦作为后勤主管,立刻行动了起来,与赵禄和司楠等人开始铺设设备,开始监测这场梦灾。
小助理苏小钰看着那从医院中扩散而出,笼罩了整个区域的黑色光罩,知道了这次任务难度和严重性,赶忙跟在陈曦后面,辅助起来。
杜方牵着落落,
安静的站在医院下方,
落落无比的兴奋,她抬起肉嘟嘟的手指,指着医院的顶楼。
“爸鼻,爸鼻,那个学落落笑的东西就在那儿。”
落落欢快的说道:“她笑的好开心啊。”
杜方揉了揉落落的脑袋。
没有说什么,眼眸严肃的隔着黑色光幕盯着医院顶楼。
一旁的张长林身上的气息开始逐渐的爆裂,空气中似乎有灼热的火光开始跳动。
张长林也同样盯着顶楼,
在顶楼上,
张长林看到的一面面布满裂纹的染血镜子。
隐约间,
他仿佛能够在镜子中,
看到无数的孙耀海,在朝着他。
嚣张,
嘚瑟,
肆意且疯狂的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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