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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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从门帘的缝里,我看到又是那姓魏的副政委,妈妈已经从东屋迎了出来,声音压到很低却很急促地赶忙制止道:“首长,孩子……”说着用手指了指我在的西屋。

    那姓魏的却象没有听到似的继续说道:“你说吧,还要我怎么替你出气。”

    妈妈已经被他用力地揽在怀中,小声地回答:“首长……把她打倒别再欺负我就行了,可别弄死人呀!”

    趁着魏副政委搂着妈妈进了东间屋子,我悄悄地溜了出来。

    连续三天,那姓魏的天天都来,有时晚上来,有时中午也来,但都呆不久,一个小时甚至半个小时后便走,他是总指挥,事多。

    妈妈仍然没有被提审,也仍然没有参加社员们的劳动,一连四五天,天天在家反省,却一个字也没写过。

    这天中午,妈妈闲的没事,便将院子里种的几架豆角收拾了一下,摘了很多的豇豆,那豇豆长长的嫩嫩的,妈妈双手抓住,正要往屋子里走时,邻居的赵大婶正好从矮墙的另一侧出现,于是妈妈便走到墙边,隔墙举起那一大掐子豇豆,对着赵大婶笑着说道:“四姐,刚刚摘的豇豆,太多我吃不了,您拿去吃吧。”

    没想到的是,一向友善的赵大婶却突然象是被蜂蛰了一般地高声叫起来:“呸!破鞋!看来斗你斗的少了,不要脸的!”

    妈妈举在半空中的双手一下子僵在了那里,人也整个地木了。

    赵大婶却并不解气,又叫起来:“离我远点,我嫌你脏。”

    妈妈这才开始又动作,低着头,退了几步,然后快速朝着屋子走去。

    我站在院子里,没有听到妈妈的哭声,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哭,呆了好半天,才犹豫着也回到屋子里。

    可我刚刚进屋,正想跟妈妈说什么时,没想到的是,赵大婶却急急地走了进来,妈妈仍然象往常那样站立起来,这或是出于礼貌,或是出于被管制对象见到贫下中农后必须的动作。

    赵大婶一把抓住妈妈的手,“姐姐给你陪个不是,刚才我话说的太冲了,别恨我呀!唉!也不怪你,这年头谁敢不从他们呀,别说你一个四类了,就是贫下中农,也不敢得罪他们呀!”

    赵大婶的话,在村子里有一定代表性,但并不全是,在村子里,我就听到有人议论,说哪个地主家的媳妇,因在挨斗时让人摸了奶子,回家就上了吊,说哪个富农家的姑娘,挨斗时让人扒了鞋摸了脚,没回家就投了河,说这叫女节,说一个女人这样让人玩弄就应该去死。后面便说到妈妈、说到那个姓魏的副政委,话也就很难听了。

    姓魏的副政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