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

6(1/2)

    想到他们会用上那么恶毒的方法,第二天他们把我父母和我最小的妹妹接到警察

    总部来了。

    他们就坐在那间刑讯室里,然后让我进去。我全身光着,到处都是鞭伤,脚

    下的铁链还特别的重,我是扶着墙慢慢拖进门里边去的,我也根本不知道里面都

    有些什么人。然后我听见妈妈的声音……我觉得自己身体发软,迷迷糊糊的就往

    地下跪倒去,然后我妈抱住了我的身体。她哭,我也哭了。警察把我们拉开,把

    我捆到墙边上,从警局的临时拘留室里找了些被扣押盘查的男人们进来……就是

    这样,当着我的亲人们的面,一直到下午。

    一直负责审问我的钦上尉说:「你不是喜欢脱给人看嘛?我们给你多打几个

    印,你下回别忘记把裤子也给一起脱了。」

    烙铁一直就在烧着炭的火盆里边煨着,按在肋骨上的头一下我忍住了没叫,

    可是咬破了嘴唇。再下去就控制不住了,那种尖利的痛是一直刺穿到心脏里边去

    的。我挣扎着乱叫,骂警察,喊妈妈,喊符康,我想我爸是使劲地抱住了我妹妹

    的头,努力让她既看不到也听不到,而妈妈被警察们推搡着不让过来,她可能已

    经用尽了力气,后来只能是伏在地板上了。

    随便什么地方,肩膀,肚子,或者是大腿,被烫在肉上几回以后就会昏过去,

    整个下午我昏迷了很多次。后来有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从墙上解下来

    了,被几个人按在地下跪着。是想要用烙铁烙我的背吧,我想,不过整个背脊已

    经是火辣辣的痛着了。我被拽紧头发拉直起上半身来,两边有人架住了我的手臂,

    钦上尉拿着一把种花用的小铁铲子,铲子面已经被火烤得通红透亮了。

    「跟你的小奶头道个别吧。」他恶毒地说,然后把铁铲的面按在我的乳房上。

    铲子紧紧地压在那上面,揉着,转着,吱吱响着冒出烟来,一开始我还能感觉到

    疼,觉得整个胸腔——其实是整个身体,缩成了一个干瘪的小果子,我大张开嘴,

    就是吸不进空气,我想,他怎么能用那么大的力气……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
    我是在春平监狱里苏醒过来的,赤裸的全身上下火烧火燎地痛。监狱的医生

    给我马马乎乎地涂了些药膏,政府当局还没想让我死,说不定,甚至还有人想过

    再用我表演一回公正的审判吧。不过春平的监狱长丹就没有再露面了,政治部的

    钦上尉带着几个人常驻春平,直接负责被关押在这里的所有政治犯人。他们抓的

    人越来越多,在市警局的地下室里关不下了。

    我想钦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