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誉希与傅言多年好友,好不容易见个面,自然说个没停。
叶誉希最近经历了人生中或许是最大的转折点,忙起来还什么都想不到,一见着朋友,那些委屈、心酸、难过,通通都涌现出来了。
偏偏他还不能在傅言面前提起陈铭远干的那些操蛋事儿,只好拼命喝酒。
对叶誉希来说,最不能接受的事情,就是摊牌之后陈铭远那样对待自己,并且意外害得自己难产而死。
可另一方面,他又忍不住为陈铭远辩解:对重生之后的叶誉希来说,这些都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。拿还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指控一个人,这样真的是公平的吗?
叶誉希自己都没有想出一个答案来,更别提让两人的共同好友来主持公道了。他一言不发,闷着头喝酒。
傅言劝他:“你别喝了,再喝,怎么开车回家?”
叶誉希苦笑:“好久才能跟你相见一回,就是找个代驾又何妨?我现在就打电话找代驾。”
叶誉希刚刚要把手机拿出来,就被傅言摁住了手腕。
傅言说:“不用了,不用了,我已经帮你找好了。”
傅言一向靠谱,叶誉希又已经微醺,便没有再管。
可他没有想到,等两人吃完饭走出酒店之后,却看见陈铭远靠在车上,双手抱臂,低着头,不知道在思索什么。
陈铭远长得极好,五官英俊帅气,低头的时候却有那么一点文艺范的忧郁气质。当年叶誉希正是被这种气质所吸引,才深深地喜欢上了他。
陈铭远两条大长腿支着地,看到人来了之后站起身,顿时显得高了不少。他看着傅言说:“你的车我已经派人送回去了。至于你,就只能委屈我送了。”
傅言笑了一下,说:“陈大少爷送我回家,还不是我的福气?”
刚上大学的时候,陈铭远什么都不懂,看着就是有钱人家出来的大少爷,还有点跋扈。所以,哪怕他的家庭背景并没有暴露,大家也都给他起了个少爷的外号。
后来有了叶誉希当牛做马,陈铭远的自理能力也并没有得到提高。不过少爷嘛,是这样的。
有些人生来就比另一些人高贵。
叶誉希看着傅言坐进后座,停在原地,动也不动。
自始至终,陈铭远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,仿佛自己不存在似的。
傅言探头问:“叶子,上车呀。”
陈铭远才施舍似的给了叶誉希一个眼神,说:“咱们先把傅言送回家,剩下的回家算账。”
回家算账?说的好像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家,而陈铭远又有账同叶誉希算一样。
傅言说:“语气好一点,你别忘了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。”
陈铭远停顿了一瞬间,眼神漂移了一下,摸了摸后颈,说:“你喝酒了吧,隔这么远都能闻到酒气。”
叶誉希卑微惯了,陈铭远没给谁低过头,一句软话说得跟抱怨似的。
不喝酒能找代驾,能给你俩里应外合的机会吗?
叶誉希这么想着,脑海里却同时浮现出陈铭远像小狗一样嗅着自己,埋在自己身上说“你好香”的样子。
往事竟还栩栩如生。
陈铭远见他还不动弹,便绕过车头,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,稍微弯下了腰,绅士地说:“请。”
叶誉希鬼使神差地坐了进去,车子发动了才知道后悔。他尽量不去看陈铭远,但驾驶座上那人的古龙香水味却一直飘过来。
古龙香水味和酒味,这对比还真是鲜明啊。
傅言说:“网上看过一个笑话,说是不该坐在有家室的男人的副驾驶座上。我本来没觉得有什么,现在坐在后座上看着你俩,才发现副驾驶果然不是其他人能坐的。”
陈铭远刚刚想说什么,没成想叶誉希冷冷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。
“这么说来是我不识好歹,坐了不知道谁的专属座位。麻烦陈大少爷路边停个车,我换到后座去。”叶誉希突然想起来,炒冥想cp的开端,便是吴想坐在副驾驶座,歪头靠在陈铭远肩膀上。
如此一来,所有的“鬼使神差”就此终结,叶誉希终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