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歌，她赶紧把声音调小，抽身，攥着他手机下床，开门走到卧铺过道上，拉开窗帘，模模糊糊看窗外。

    千年井绳瞎折腾，一朝蛇咬乱神经……我们只是生物机器，自由意志只是错觉？动心动情，然后动情不动心，再后动心不动情，最后不动心不动情，却充满对人对物的悲悯，自适中拒绝隐遁而坚持担当。“恕”者“如心”，宋玉觉得有地方不对劲，思维有点不连贯。是啦，不能因别人的错误而增加自己的道德优势，也不能因自己拨乱反正而觉得实现了道德大跃进。得囿皆缘于根性？

    弱光和思绪拉弯身影，赋魅和祛魅似乎同时完成。

    他怎么会存这种歌？

    南无喝怛那哆夜耶……宋玉听过，是佛乐大悲咒。宋玉越听越怔默，邓丽君的歌一样的皮肤，李煜的词一样的眼神，李白的酒一样的头发，油然让她生出贤淑仪静兰心蕙性。宋玉的心里，月光正以自己特有的淡定，平静地甚至藐视地因应着喧嚣人类的肆意强光。千江有水千江月，万里无云万里天，心境顿时一片明净开阔。聆听了几秒钟，宋玉的心灵渐渐清澈，看小林，越看越像个佛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