冲,将那具尸身烧成灰烬,再为那具鬼身增长一臂。
“秦广你不是想出来吗?我放你出来。”
刀光涌现,已然看不见李在信的身影,那七名李氏义子嘴角带笑,却个个手举兵刃而行,李在礼、李在耻,灭东晋时二人困守孤城,挡住东晋半国军马,便是最赫赫有名的走步骑也被拖在那里,莫不然六月亡晋少也要再翻一倍,两人死时,共计身中三十七刀,九根箭尽是要害之处,李在信不在军中,未能送行,后来李在忠千骑扫九关,斩下东晋三十七可东晋守将头颅,为二人送行。
李在信刀光落下,二人兵刃齐断,一道刀口整齐的从二人脖间划过,李在信抬手抓向对方灵上方,白皙的手掌顿时光芒四射,只见两道虚幻身影被那光芒困在其中,随着李在信手掌挥动,那两道身影直飞向崔府君而去。
“崔珏。”
崔珏一簿砸开莫修缘,手中判官笔将那二人神魂穿在笔上,生死簿飞快翻动,只在一张空白页面上,笔尖点落,两道姓名浮现而出,随即判官笔在其性命下勾画两笔,冥冥之中似有两根绳线断开,被束缚住的神魂再入轮回转生。
“崔珏,你要叛离阴曹吗?”鬼面怒斥。
崔珏畅然笑道:“崔某只为下苍生执笔生死簿,何来叛离之。”
普之下文人执笔可写八百文章,歌三千诗词,作万张画,却有谁人可以生死作墨,轮回替笔,地为纸,写的是花开彼岸,轮回往生,歌的是前尘算尽,善恶相随,都李居承是下一等的文人,可他崔珏写的才是地大道。
李在信行步举刀杀伐果决,如病人般惨白的面容没有丝毫的悲伤,李在义,平定内乱时为将宦官集团困在京都之中,被巨宦恩重喜引入暗室,乱箭穿心而死,那一夜皇城二十四监血流成河,被血染红的衣衫比大红袍还要刺目,那日李在信不在京中,未能送行。
李居承马踏江湖之初,三千兵马比起北魏大近千余宗门而言无不足道,后来名震北魏的四座宗派的宗主被人扭下了脑袋,宗内弟子十不存一,听闻只去了四人,而后李居承所到之处,兵不血刃,宗门势力纷纷投诚,只用了三千人便平定了居心叵测的北魏江湖,其实真正震碎他们野心的只是那四位义子而已,而那四人也随着四大宗门一起离去,只留下廉、爱、悌、义四个名号,李在忠不闻不问歼灭数十座宗门,从此背上恶名为这四位兄弟送行,可其实最心狠的却是那位慈穆老人,而这一次李在信已然没在。
李在信之所以入了阴曹,便是为了去寻这几人转世,然而始终无果,本已身死之人又被无妄束缚神魂十年之久,这让他如何不怒,你秦广王想要入世,便来问问我手中的刀够不够将你斩做两断。
苏问拿起箭,既不去助莫修缘,也没有一箭震散空中那半具鬼神,许木子去了泉台,十万鬼杀了多少,在鬼府杀鬼,如何杀的不完,远远的地平线突然变得厚实起来,好似南唐的一线大潮飞驰涌来,他仿佛看到了许木子站在桃树门外时的场景,但是此刻他却是在门内。
仆人颤栗着举着手中的朴刀,一旁的七才冷笑道:“怕鬼?”
“嗯。”仆人下意识的回答道,在发现问话的人是七才后硬着脖子怒吼道:“谁,谁怕了,鬼有什么好怕的。”
苏问屹立在那座城门下,手中只有五箭,要如何拦下一线的大潮,他没有多想,举箭便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