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弟兄,是送他们回乡安葬,还在把他们安葬在后山?”
“现在是冬季,去找木匠定制棺木,送他们回家吧。”文瑀鑫。
仗是每年都在打,每次都不可避免的有些伤亡,按理说身为大将军的文瑀鑫早就该习惯了,可是每次战后,看着那些阵亡的士兵,他心里还是会感到痛。
深秋和冬季的话,他会派人把他们放在简易订制的棺木里,送回他们的老家,留下抚恤金,还留一些银两让死者家属另外定制棺木厚葬。
炎热的夏天,文瑀鑫不忍心让那些惨死,有些还支离破碎的身子送到家时,已经发臭,满是蛆虫。就把他们都安葬在军营后面的一个山坡上,头都对着家乡的方向。每年的清明、冬至都会派人上山清理杂草、焚香,摆放供果酒水祭拜。
+激情正因为这样,军营里的将士们对他更加尊敬。
“我记得仓库里还有几具棺木的,不够的立马去找人做。”黄彪说。
“黄将军,仓库里只有木料,没有现成的棺木了。”站在最后面管理军营仓库的潘强走到黄彪的身边,小声的对他说。
“谁说的,上次我进去的时候不是还看见有的,我记得是谁还提议拆了,说是摆在那里不吉利,好像是等着咱死弟兄似的。”黄彪不相信的嚷嚷着,他不怀疑自己的记忆力,可是潘强刚才畏畏缩缩说话那样子,让他生气。
有什么不能大声说的,几具简易的棺木而已,谁能拿回自己的住处当衣橱?难道还会长了翅膀飞了?
“说,怎么回事,难道军营里出了偷儿了?连棺木都偷,那更不要说别的物资了。马上去查,严惩不贷。”文瑀鑫气得一拍桌子怒喝道。
“启禀大将军,不用查了,属下知道在哪里。”潘强胆怯的回答。
“在哪里?你能不能把话一次『性』说完?什么时候变成娘们似的。”黄彪急着问。
大厅里不止黄彪急,都急,包括文瑀鑫和刘钧他们,丢什么也不该丢那个东西呀!
“在伙房旁边的屋子里。”潘强让自己镇静的说。
“怎么会在那里?难道卢老头这就开始给他自己准备后事了么?可是他也用不了那么更多呀。”黄彪打断了话问。
没等潘强回答,上坐的文瑀鑫已经站起身,黑着脸往外走。大家马上都跟了上去,想去看看为什么棺材会在伙房那里。
一行人呼呼啦啦的往伙房的方向走去,惹得旁边的将士们都立足观看,不知道那边出啥大事儿了,却没人敢跟着去看个究竟。
“大将军怎么到这里来了,早饭马上就要给您送去了。”卢伯刚出伙房的门就看见走来的文瑀鑫。
“卢师傅,仓库里的几具棺材可在你们这里?”文瑀鑫看着年近花甲的卢师傅,不忍心凶他,轻轻的问。
“在的,可是、、”卢师傅这才从他们这行人的表情里看出气氛不对,大将军来这里,可不是参观和用早饭的。昨个夜里队伍回来,像以往一样,定然有伤亡,那么棺木?他不知该怎么解释,伸出干巴的手往旁边的那间屋子一指。
文瑀鑫皱着眉『毛』,没说什么,径直走去,推开卢师傅指的那扇门。门开以后,果然看见五具棺木一字排开,略微倾斜的摆放在木头架上。上面还盖着一些将士们换掉的破旧被褥。
“搞什么?”文瑀鑫有些恼火的说着就掀开了其中一具棺材上的被褥。没想到,出现在面前的不是棺材盖,而是铺着一叠厚厚的棉布,湿湿的。
他又掀开了棉布,这才算看见里面装的东西,是满满的黄『色』的东西,抓了一点凑近眼前仔细的一看,认出来了,居然是发芽的黄豆,一个个胖胖忽忽的很可爱。
文瑀鑫拧着眉『毛』,把手上的东西丢进棺材里,又掀开另一具,里面还是一半,不是满的,颜『色』也跟先前的不同,抓出一点一看,是发芽的绿豆。一根根水灵灵的招人喜爱。
不用说,用棺材发豆芽这样的主意一定是自己王妃出的。文瑀鑫叹口气无奈的走开了。
黄彪刘钧他们也都走上前想看个明白,看完以后都有雷劈的感觉,用装死人的东西种菜,真的是第一次看见,长了见识了都。
大将军领小江来不久,他们就吃过了,确实是好吃。每年冬季都是吃老三样,早就厌弃了,也习惯了,他们没想到的是豆子还可以这样吃,只是从来没有哪个想到来看看,大冬天的,这豆芽是种在哪里?
现在知道了,是种在棺材里,不用泥土,是用水种的!他们倒是没觉得反感,毕竟,这简易棺材看上去就是普通的木头箱子,再说也没有装过死人。
“哎呀,我说你们拿出来的就不要丢进去了。”卢师傅焦急的说着,把他们抓过的豆芽捡出来,放在一旁。
“不就是些豆子么,又没抓坏,何必大惊小怪的?”黄彪不以为然的说。
“你们刚才没有洗手吧,抓过的豆芽上就会粘上细菌,再放回去,这一整箱的豆芽就都要烂掉的,这里可是能好几天的菜呢,给小江知道了可不得了。”卢师傅边解释,边细心的捡出来,不难捡,因为抓过再丢进去的豆芽,顺序就很杂『乱』,也不紧密,一下子就能分辨出来的。
刚才文瑀鑫往里丢的时候,卢师傅就想制止,可是没敢开口,轮到他们,他才忍不住开了口。江欣怡已经把种豆芽的技术仔细教给他了,有时不放心,她还亲自来看看的。
“细菌是什么玩意儿?”子琪问刘钧,刘钧摇头表示不知道。
“老大,这个还是留在这里吧,我马上去找会木匠的人做吧。”黄彪走到文瑀鑫身边说。
文瑀鑫点点头,并不是怕了小江,总不能把卢师傅种的这些豆芽都倒出来,再拿走装人吧,那样做的话,貌似会伤害到在军营里劳累了半生的卢师傅,也是对死者的不尊重呢。
棺材的事情弄清楚了,人也都四处散去,该忙什么,忙什么去了。
文瑀鑫独自一人去看望伤员,也问了那些伤势不重的,有没有人想回家的,可以给假回去看看。
从伤员住的地方出来,文瑀鑫的心情好了很多。自己的王妃在这里,调皮是调皮了些,可是却让这个军营变得不再让人觉得枯燥。
平时不『操』练的时候,军营里的将士们想家的叹气声少了很多,笑声多了起来。
出生在宰相家里的她,竟然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,给军营里加菜。能想出那么可笑有可气的办法帮助小岭村的村民。
能不嫌脏的帮着铁心治疗照顾伤员,这样的事情一般的女子谁能做到?
当文瑀鑫慢慢的从另一条路往议事大厅走的路上,路旁的井边,俩个小兵在砸井口的冰打水,俩人聊的正起劲,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走到他们身旁的将军。
“华子,我们出去这段日子,军营里有啥新鲜事没?小江是不是又讲新故事了?”一个问道。
文瑀鑫不是那么无聊的人,只不过听见小江这俩字,文瑀鑫就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,想听听自己的王妃又有啥新鲜事儿。
“唉,别提了,你们走后小江就没给我们讲过故事,她好像跟大将军身边的铁大人好上了,你都没看见,每天三餐都亲手给他做好吃的,什么馄饨、饺子鸡肉粥、都是咱们没吃过的。除了早上跑『操』练拳。他俩一天到晚呆在大将军的屋子里,哪有时间理会我们。”伙房里的华子说。
“不会吧,铁大人能看上她?不就是大将军屋子里的一个贴身丫头么,说不定早就是咱大将军的人了,他敢动?”另一个不相信的问。
“那可说不准。”华子拎了一桶水上来,说。
文瑀鑫没有再听下去,面『色』铁青的往另一边走了,他差点走上前把华子的脖子捏住,让他不要『乱』说。可是他没有,堂堂大将军怎么可以这样做,人家会以为他在吃醋。
她和铁心真的发生了什么吗?他要弄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