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醒来的林放有些懵的下车,鼻子痒痒的,她打了好几个喷嚏才止住。
一旁,唐元瞪着大眼睛,憋的脸色通红,这才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。
林放快步进了大厅,就见林御坐在沙发上,左手撸着衣袖,露着伤口,大概是清洗过了,此刻他正拿着棉签,要沾酒精。
她一进来,他抬头看了她一眼,“去洗漱休息吧。”
林放白了他一眼,“我还没有那么忘恩负义啦,何况你这会儿还收留了我,不管怎样,你这伤还是我来给你处理啦。”
说着,她就蹲了下来,伸手就拿过了林御手里的棉签,也不管他同不同意。
伤口大概有五六公分长的样子,深度见肉,现在被林御冲了水,伤口边缘有些发白,内里鲜红,在微微冒着血。
林放沾了酒精后,动作就细致起来。
“可能刺的有点疼哦,你要是忍不住可以随便叫,不要觉得不好意思。”林放盯着伤口,认真的说道。
跟进来在一旁看的唐元一撇嘴,他真想告诉林放,20岁的东家已经带着他们四兄弟闯了中东,当初跟人火拼,东家中了弹,那个时候大晚上,他们躲着敌人枪火,取子弹,压根就没有条件,大冬天的,身边就一把刀,一小壶烧酒,东家干脆一咬牙,在伤口上倒了烧酒,压着小刀把尖刀插进伤口,活生生就把子弹给剔了出来,那会儿,他都没有吭声……
突然……
“唐元,你该回去了。”林御淡淡的开口,下了逐客令。
唐元有些发呆,“东家,今晚我……”
“回去吧。”
“⊙0⊙。”他一直都住这里的阿!
“原来唐元没跟你一起住阿?我看你们形影不离,还以为你两一直住在一起呢。”林放放下棉签,一脸的诧异。
林御神色淡淡,“我们都喜欢女人。”
林放脸色有些怪异:“噢……这个我知道。”
唐元:“……”
他真的不想说话了,碰到这位林放大小姐的事儿,东家就好像开了不正常的挂一样。
一直让人注意林放,给林放出头,给林放开车当司机,这会儿干脆把林放接回了家里,这三件事任何一样,放在东家这个男人身上都是不正常的。
算了,他向来猜不透东家,也就不费心思去想东家为什么对林放这样好了。
唐元灰溜溜的出了门。
大厅一下子静了下来。
除却了高墙上挂着的时钟滴答上,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声音。
此刻大厅里的人,一个胖子,蹲着,一个瘦子,坐着。
胖子正动作娴熟的给瘦子的手臂绑纱布。
别墅的花园里有种着桂花,如今正是桂花霸屏的时节,风一吹,大厅便吹拂来丝丝缕缕的桂花香气。
而大厅内,灯光很暖。
然而,靠在沙发上的林御,看着林放手法几近熟练的帮他绑纱布,不由的皱起了眉。
在他的记忆里,林放可没有这么好的手法。
她的手法,简直笨拙不堪。
还是上辈子他满身是血被唐元抬回家的那事儿,那次被暗算,受伤严重,那伤口也需要天天换药,原本换药这事儿也是没有想过让林放来的,可她倒是好,不知道听谁说的,或者自己胡思乱想想来的,说他可能撑不住了,她得在他最后的时间里对他好点,比如……以后每天亲自来给他换药。
至于目的,她也是直白,她说以后的生活就靠他临死前的几句遗嘱了。
他们的婚姻本就是一场合作,但是话能被她说到这么白的份儿上也是伤人心。
他当年也是被她的话给气到了,有心为难她,就天天让她来换药,却是不想,最后折磨的是他自己,因为林放这人实在太笨手笨脚了。
林御渐渐回过了神来。
以至于,他看着林放的视线,也渐渐的凉了下去。
所以,她当年的不熟练,都是装的。
为了报复他的为难?
一股闷气,没由来的从心间涌起。
“本来我喊唐元走,是给你留点面儿,怕你笨手笨脚被人笑,现在看来,我简直多此一举,你可一点都不笨手笨脚。”
此刻,林放正好满意的在打完了最后一步包扎。
蓦然听到这话,有些发愣,“你这是夸我么?我怎么听的你有些嘲笑我的意思哦?”
林御恰好对上她黑黝黝的眼瞳,那里头的亮光,让林放的眼神看起来格外的灵动和纯真。
装!
闷气倏尔升级。
林御站起身来,推开了她,径自走开,“一楼有不少房间空着,你自己选一间,今晚住,明天早上我醒来之前,走人。”
嫁给了他,却压根就不曾对他有过丝毫真心实意的女人,他这一世何必护着?
……
林放站在身后,简直一脸懵逼。
林御这是在发脾气呢,在冲她发脾气呢!
妈哟,她好生生给他包扎伤口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