续给我说了大致的过程,爸爸下班骑着电动车回家,刚过了一个十字路口,迎面一辆车逆行,我爸还没反应过来,直接就撞了,现在还在抢救。
很久以后,在2014年云南火车站砍人事件发生的时候,我有一个同学刚刚结婚,夫妻两个恰巧一同去云南昆明大理丽江香格里拉度蜜月。
然后,只回来了一个。
真的,就只回来了一个。
许多人都在诧异这样的事原来这样近的时候,其实,我早在十九岁生日后,就知道了----
我们永远不会知道,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来。
所以我们能做的,就是在那个人拿刀乱砍的时候,能跑多快跑多快,有多远跑多远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在医院安静的走廊上,头顶照下来的灯光我感觉多了黑影,好像是从地下升起的鬼魅。
见我不说话了,虞泽端就问:“那司机人呢?”
他一说话,所有人就都看向他。
这个人是我带回来的,不过我还没有介绍,其实我都完全没有做好准备要虞泽端见我的家人,就这样,好像是赶鸭子上架一样,一点准备没有,我对我妈,还有我大伯小叔小姨说:“这是我男朋友。”
这是我第一次在我家人面前介绍了虞泽端,而且,虞泽端也给全家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,因为他肯在我爸出事之后连夜陪着我回来,又因为肇事司机逃逸,托人去公路监督局调监控,去公安局走关系请最好的侦察队,等我爸手术过之后给医生护士塞红包疏通关系。
那个时候,医院里就算是不认识我的,都知道这是我妈女婿。
我妈也总是泪眼婆娑的握着我的手:“总想你这孩子死心眼,大大咧咧的,现在总算也有个好归宿了,我和老头子也都能闭眼了。”
我说:“妈你胡说什么啊,你和我爸都能长命百岁。”
我知道在医院里做手术之前都要给主刀的医生和护士提前说一声,塞红包也是惯例了,所以我觉得手术完了就不用了,但是虞泽端说康复才最重要,一点都马虎不得。
确实是如此,反正当时在那个医院是那样,跟我爸同病房的一个病人就是一个小小的阑尾炎手术,还送了红包,说是不给红包都不敢上手术台了。
我听见这么说也只能呵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