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爸在手术室里呆了十一个小时,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还昏迷不醒,头上插满了管子,身上也用纱布包裹着,出了手术室就直接给推进了重症监护室。
医生走过来想要说点什么,虞泽端推了推我的胳膊让我把我妈拉到一边去,怕是老人家缓不过来劲儿,我就拉着我妈去街上买吃的:“都在这儿等了一夜了,怎么也得管饭不是。”
等我回来,虞泽端对我说:“医生说是抢救过来了,但是不排除植物人的可能性,因为肇事时对大脑有撞击。”
我爸在重症监护室里呆了两天才醒过来,万幸的是除了一只眼睛视力有些模糊,脑子很清楚,氧气罩里都能听见他叫我“桑桑”。
有一句老话是吉人自有天相,好人终有好报,我就知道,我爸肯定能挺过来。
过年前两天,公安局把那个肇事逃逸的司机逮捕了,虞泽端问我要不要去。
我摇头:“反正已经这样了,见了问了又能质问什么,抓起来就行了,要是杀人打人不犯法我早就ca着刀上去了。”
虞泽端勾起我的下巴就是一记长吻:“桑桑我越来越喜欢你的性格了。”
他吻的我有点发昏,懵懂地问了一句:“我什么性格我怎么都不知道。”
他低头啵儿了一下我的眼睑:“就是这种,傻乎乎的。”
我撇了撇嘴:“你才傻,你全家都傻。”
虞泽端哈哈大笑:“这一句话把你也圈里面了。”
后来虞泽端跟我说,早就找人把那个肇事的司机打了一顿了,卸了他一条胳膊。
我当时听了挺惊讶的,就问虞泽端,你这都是哪儿认识的人?黑道上的吧。
虞泽端桃花眼上挑,说,是啊,人缘好没办法。
这个年,我爸虽然说才清醒过来,还需要每天打点滴量体温换药,但是却要坚持回去,他说:“在医院里冷冰冰的想什么样子,哪有一点年味儿。”
我家里人全都不同意,就连医生也觉得不妥当,就算是过年,在医院里好歹有值班的医生护士,更保险一些。
但我爸非要不听劝,说:“家里备上氧气瓶不就行了,我就得回去,哪怕这是我最后一个年了,也得回、家、过!”
回……家……过……回家过……
我爸从一开始就是这种倔脾气,我妈当时就急红了眼。